今夜竟如白昼般明亮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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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空俏/俏空】毕生啊

[一者为掌管生命的生神,一者为掌管死亡的死神。

  竞争愉快,合作愉快。]

  

  急救室的门“砰”的一声被关上,绝望与哭喊回荡在走廊中。

  白色的墙与白色的地板。死亡的气息。小空无聊地捂住耳朵,打了个哈欠,靠在他的巨型镰刀旁边。可能是感应到了什么动静,他突然对着空气说道,“你来得太慢了。”

  空中突然出现一道波动,像是什么东西搅混了凝固的空气,一柄剑挥出一小道裂痕,一个白衣白发的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。他像是刚刚经过长途跋涉,头发甚至有点散乱。小空漫不经心地抓住缠在他衣袖上的长串珠,入手是冰凉无比的触感。

  俏如来对他的小动作视若无睹,只是反手扯住他问道,“他们进去多久了?”

  小空这个星期的业绩其实早就达标了,甚至可以说是超额完成了,因此他就算擅离职守一会也不会怎样。他甚至不用去留心急救室内部的动静,俏如来却格外关注,面上神情是无法掩饰的焦急与担忧。

  这份担忧看得小空略微烦躁,像是什么细密的针扎进心底。但并未在他面上显露,只是令他不由得说道,“我早说了,你不如转行来做死神得了,成天这么辛苦地跑来跑去多累啊,人家被你救下来了未必还会承你的情。”

  俏如来沉默了一下,没有回应他这句话。小空才说,“这次的不太好,刚进去没多久。”

  俏如来便伸手触摸急救室的大门,缠绕在他手腕上的串珠发出淡淡的白光,细密的粉末光点漂浮在他的手上,忽然窜起到半空中,快速穿过了急救室大门进入内中。

  “居然敢当着死神的面给场所施加祝福点,你就不怕被干扰吗?”小空懒洋洋地学着他的动作,一只手附在大门上,斜眼看向俏如来。

  “……”俏如来抓住他的手腕,叹了口气,“小空…”

  就算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。因为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。玩笑似的威胁。但是这样突然的动作,也会令他没来由的慌张。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的某事,他恐惧着那再一次的上演。

  “不过你也没办法就是了。”看着俏如来的面色发生变化,小空露出了恶作剧得逞似的表情,“算了算都月底了,我就大发慈悲送你一点业绩吧,回头经过往生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点甜的就好了。”

  “嗯。”俏如来松了一口气,像是人类一样、亲切地笑起来。

  合作愉快。合作愉快。

  每个月都气定神闲,上班跟度假似的小空。以及总在东奔西走、一刻也不得闲的俏如来。两人是被分来管理这片区域的死神与生神,但是就业态度却有着天壤之别。组织上明文规定不能跟竞争对手有任何牵扯,结果由于管理同一片区域,他们不断地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被迫碰面,逆着组织的规定行动。二人在某种意义上算是“私交甚笃”,虽然他们内心都不想承认。

  

  “我们应该是竞争对手才对。”

  小空的心里偶尔会这样想。是从什么时候产生的变化?好像自从他第一眼见到俏如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了。那种在迷雾之中,如丝如缕、牢牢扎入心间的亲切感,仿佛他早在前世便已念过这个名字无数次。

  无数次。被鲜血染红的名字,悬系它的死线却蕴含着淡淡的怨恨。这绝不是对全然陌生的人会有的感觉。不过所谓前世究竟是什么?小空想不太明白,好像大脑被挖走一块似的。舒下心来。死神又怎么可能会有前世呢。

  小空偶尔会给俏如来下绊子,不为别的,不为上级的命令,只是因为好玩。好玩就做了。但有时候也不太忍心看到他真正崩溃的神情,看得烦了可能还会出手帮一把。小空会拒绝承认自己的不忍心,要怪就怪这个白痴头壳太硬,给人类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,一心想要救下更多的人,唤回更多人的生机,一条道能跑到黑,纵然常常白跑一趟。真的,从来没见过这么白痴的家伙。

  因为有些人的死亡是注定的,所以小空压根不用考虑加快步伐,他到点了记得正常收割就行了。就算临时忘记了,灵魂也不会飞走。会有人替他处理。他知道谁是最不忍心孤魂野鬼流浪在这世间的人。

  很多次。透明的灵魂在空中飘飘荡荡,与疲惫不堪赶到的俏如来对视,最后在他的掌心慢慢消融,下落到另外一个地方迎接转世轮回。

  会为挽救失败而难过吗?这个问题甚至不必要问,他从俏如来的神情都能看得出来。然后他能看到他在九死一生的绝境中救回了多少生命有多高兴,那些耀眼的情绪都写在脸上。不为失败而一蹶不振,会为了未知的希望而一次又一次疲劳不堪地奔跑,小空想这可能就是他忍到今日都没有辞职的原因。

  这一天的天空下了大雨。小空扛着镰刀飘荡在马路上面。

  孤独的大雨,孤独的死神,行走于喧嚣人世间,滴水不沾身。人世间的一切对死神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。当然,对于生神也是一样。

  不过好像做人也挺有意思的。

  小空饶有兴致地望着来往的行人。有人在雨中用手臂挡着头奔跑着,有人撑着大伞独自地走,有人撑着伞并肩而行。弱小无比的人类,生命短暂的人类,可是他没来由的却有一点向往。好像很久很久以前,有那么一点回忆,断断续续的牵不清晰。

  他突然想到俏如来,他时常能望见的来自俏如来精神世界的大雨,他也会有像个人类一样奔跑的时候吗?

  人世间可真小。

  之所以突然这样想,是因为接下来他真的看见了俏如来。他将过腰的白色长发捋了两缕,搭在脖子旁边。身着白色T恤,撑一把黑色胶伞,在人行道上走。如果不是他周身的气场太特别,就这身寻常的装扮,几乎要和人类没什么两样了。

  小空正准备走过去,却发现俏如来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。这是相当奇怪的事——特殊气质的神灵之间必然会有所感应才对。他眼前的俏如来的身影仿佛与人类融为一体,汇入人群的海洋里面。幸好小空依然能够精确地捕捉到他的气息,才不至于把他弄丢。

  俏如来撑着伞匀速走着。气息,没问题。外貌、神态,都没问题。所以究竟是为什么,他现在居然跟人类没什么两样?带着想要探究一二的心思,小空并未现出可以被人类发觉的实体身形。他依然漂浮在空中,不紧不慢地跟在俏如来的身后。

  反正他很闲。

  渐渐地,雨就停了。俏如来收了伞,步伐也没慢下来。

  现在他所在的这个时间点似乎正恰逢人世间的秋天,因为发黄的叶子一路在纷纷下落。在死神的视角里面它们尽是灰白色的景致,枯竭与死亡,最后都要落入人行道上的泥水中。

  但是人类会把它们当做是美。小空咬着手指,人类嘛,先不说别的,审美倒是还不错。

  前方的俏如来似乎也没意识到身后一直挂着一条尾巴。他穿行在大街小巷间,小空跟着他边走边看。这一路上的风景透露给他一种熟悉又陌生之感,熟悉是因为他的身体有一种带着期盼的行动本能,像是在过去的时间里无数次走过这条路,行动早已变成习惯。陌生则是因为他的脑海中并没有与此相关的任何记忆,一点——都没有。这令他感到焦躁万分,好像心里空落落的,想抓住什么却都抓不住。像是这一路上的秋叶,漫无目的枯寂地往下落去,也没个重心。有一片叶子落在俏如来头顶,小空见他伸手抓了下来,然后轻轻一抛,令它向远方飞去。

  它并没有落到地面上,而是正好卡在树枝之间。

  俏如来最后走到一间院子前。木门将他阻隔在外,于是他翻找钥匙开门。小空却没有这样的阻碍,直接先他一步飘了进去,好奇地东张西望。院内有一些花草,并没有很精心打理的感觉,但是长势都不错,精神很旺盛。前方还有一些房间,小空还没来得及近前,俏如来就开门进来了。他把雨伞放在门口,换了一双拖鞋走进去。小空想了想,还是跟在俏如来身后,看他究竟要搞什么名堂。

  俏如来安静地打开一件件房间的门,每间都认真地整理、打扫。这个家很大,但也很空旷。俏如来的动静很轻,但是因为四周都是寂寥无声的,因此他发出的声响清晰可闻。

  小空盯着他的身影,终于还是忍不住了,直接穿过他的身躯,去探索俏如来还没有打扫到的房间了。人世间的房间,其实这也没什么意思,换做是任意一个陌生人,小空才没耐心看他大扫除。但是这毕竟是俏如来,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么关注他,可能是因为这个人总会带给他很多新的乐子吧,大概。

  小空飘到走廊最后一个房间前,意外地发现房门口居然设了禁制,将尚为灵体的他阻挡在外。这令他讶异又好奇,还有点惊喜。毕竟,照理来说人世间就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,因此这禁制只可能是来源于别的神灵。

  他感受到一点挑衅意味。使他不禁想强行突破它试试看。

  心下是这样打算的,手上动作也不慢,他迅速地结了个印,准备单手附到禁制上。正在此时,俏如来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。结果他只是伸手轻轻一推,门就开了,似乎没有受到禁制的任何阻碍。

  小空的手停在空中。想吐槽点什么,可对方或许也听不到。他撇了撇嘴,随即跟着俏如来飘了进去。

  这个房间的氛围跟之前的都不一样。虽然只有简单的床、桌子、书柜,但是有一种特殊的气息萦绕其间,令小空感到亲切又熟悉,又有一种冰凉的情感,像是冷意,又像是仇恨。

  小空四处东张西望,俏如来却只是慢慢走到桌子前。房间不大,没什么好看的了,小空就也好奇地随着俏如来的视线过去——

  桌面上只放着一样东西。

  安静地平躺着的木质的相框。破碎的玻璃片粘连在框上,内中是一张略显陈旧的照片,甚至边缘都有一点泛黄。

  照片上面的人们,说熟悉也不熟悉,说陌生也并不陌生。

  小空顿住了。在他不及思考的同时,他已经快速飘到俏如来前面了。他不自觉伸出无法触碰到实物的手,穿过俏如来的手臂,与他的手指重合,握住了那张照片——自然不是他握住了,而是俏如来慢慢地将它取了出来,捻在手上查看。玻璃碎片轻轻擦过他的指腹,留下淡淡的白痕。

  他的表情温柔又悲伤。

  小空的手臂失去目标似的,无力地重合在俏如来的手臂上。他轻轻动了动手指,但却握不住俏如来正握住的东西。他头一次感觉灵体状态是如此麻烦。他感受不到那份温度,那份悲伤的所指。这让他烦闷无比。明明那张照片……那张照片上面!这一切明显与他有着紧密相连的关系,内中的故事,他却无法握住。

  可恶的俏如来。可恶的俏如来!他或许什么都知道,所以他才常常会看着他发呆,他的神情才常常会流露出一种惆怅与悲凉,是他将所有的故事都埋在某个神秘的角落,小空想,或许是自己从未了解过俏如来[所拥有的]的记忆。

  万千神律法则规定纷纷回旋在心头。通通见鬼去吧!小空心下一横,整个人落到地面上,后退一步到门口,灵体逐渐变得凝实。他要亲自去感受,不就是造一副属于这个时代的肉身而已,又不是不会——

  这时,他的肩膀突然被按住了。

  行动突然被打断,小空不爽地一回头,却对上同为灵体状态的俏如来面无表情的脸。

  他难以置信地前后看看,左看右看,室内现在确实是有着两个俏如来。一个站在桌子前面凝望照片发呆,一个站在他的身后按着他的肩膀。无论是从神态到长相,二人都一模一样,仿佛从镜面里又走出了一个俏如来似的。

  身后的俏如来抓住小空的手腕,“你为什么…会在这里?”他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悲伤与疲惫。

  “我还要问你呢。”

  即便是神灵,也不能任意穿梭时间。他们拥有这个能力,但是绝不能轻易动用。时空的规律是绝对不能被违逆的,不然整个世界会彻底失调。他们不能做出类似于“修改时间”这样的事,纵使只是小空一时兴起,以实体现身在这个世界,都会引发后续极大的动乱。

  小空很喜欢四处穿梭时空来玩。但他心内有分寸,玩归玩,从来不过界。只是观察,而不多做停留。因此他们那块区域的老板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反正管也管不来。

  小空背过手去,理直气壮地盯着俏如来,“你违反规定穿梭时空到这里来,我要跟你们老板投诉,就等着失业吧你。”

  正在这时,桌子前的那个“俏如来”动了。他拿着那张照片,收进位于胸口的内衬口袋中,打开门走了出去。

  身后的俏如来没有理会小空的威胁。他只是突然牵起了小空的手,说:“既然这样,那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吧。”

  小空自然是好奇,但他又很不爽这种似乎一切都在俏如来计算中的感觉。他问:“你究竟是谁?”

  他回忆着那张照片上的人脸,那些熟悉的感觉,似乎都要深刻到他心底去:“俏如来,你究竟是谁?你跟我是什么关系?”

  俏如来不语,只是拉着他跟着前面那人走。他们从后门走去房间外面,走至这个家的后院,那里堆了一点绿植,最中心的位置,却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墓碑。

  杂草与鲜花开在上面。比起新生的芽,这里堆彻得更多的却是枯死的花。那块石碑仿佛从地底钻出来,携带着淡然的泥土气息。恰好经过这边的风穿过草叶,砸到石头上面,呼噜呼噜地在响,小空满眼却只剩那块石碑上镌刻着的字——

  史精忠之墓。

  前方白发的青年撒了一些碎花在石碑上面。沉静许久,小空突然说,“他才不需要立碑,也更不会立在这里。”

  身边的俏如来稍微讶异了一瞬,随即了然地看着他。

  白发的青年用双手挖了挖土,将那张照片塞进了墓碑的夹缝中,再用泥土掩埋好。

  “那块碑底下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。”小空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耐心,似乎是想要行动,但是又被俏如来牢牢抓住手腕,“你干嘛?这也太不吉利了。”

  说着,前方的白发青年似乎有所感,向四周看了看,视线在他们所处的地方停留得最长,可他最终什么都没发现。停顿良久,他又将那张照片取了出来,重新塞进自己的衣服里面。他穿过回廊,认真地关好一间间房间的门窗,最后走到尽头换好鞋子,拿上门口那把黑胶伞,合上大门,将这里彻底封闭。

  俏如来与小空就注视着他这一系列动作,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。随即是迅速的光阴变迁,这个院子经历无数风吹雨打,时光在此处留下的影子都变得古旧泛黄,白发的青年却再也没有回来过。他究竟去了何处,要完成何种大事——相关人事物已非,除了他自己,或许再没人知晓了。

  “这就是你现在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吗?俏如来。”小空脸色阴沉,“这个时代,是你还作为人类而存活着的时代对吧?那关于我的记忆,你应该也全都知道才对。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跟我讲?”

  “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?”尽管内心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猜测,但小空更想听俏如来亲口说出来。这个人平时虽然看起来软软的很好欺负,实际上心思却跟海一样深不可测,他有意想瞒住的东西,是别人想尽办法都不能从他的嘴里撬出来的。以前之所以不问是因为感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这下好了,现在那张照片…

  小空越想越憋闷,自己的来源是什么,明明有一个这么直观的记录者就在身边,可他居然就这样无数次与真相擦肩而过了。俏如来啊俏如来,你要还是什么都不说,待会就回去跟你老板告状说你消极怠工,你这个月业绩别想跑了。

  俏如来无声地叹了一口气。此刻他们正站在时间的洪流中。实际上小空还堆积了一堆工作没去做,不过也没关系,老板人好,不会骂他,但是俏如来那边就未必了——仿佛赌气一般的想法,但他真的找不到什么办法能够报复俏如来了,缺失了回忆的他并不完全了解俏如来。

  俏如来慢慢地从胸边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。上边的人物与先前所看到的那一张别无二致,不同的是,在现在这张照片之上,时光留下的痕迹重得可怕,上面的角色已经模糊出重影,幸好还能看清各自的脸庞。俏如来小心翼翼地擦了擦上面不存在的灰尘,小空盯着照片上自己笑着的脸发呆。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拍过这样的合照。原来死神也会有过往吗?他感到不可思议。

  ——确实是有。俏如来指着照片上的身影,讲述着属于小空曾经的故事。孤独的、追寻的、关心的、被爱着、被抛弃、被杀死、被爱着。一分一分的记忆渐渐融入他破碎不堪的思维里面,似乎也唤醒了什么东西,现在小空感到自己记忆变成了一种悲哀的完整,在一呼一吸间,它们逐渐拼合成残酷又完整的圆。父亲、母亲、大哥、小弟。他掰着手指头算,与他牵连甚深,却一直沉眠在回忆深处被封印起来的人们。他们送走了那么多的灵魂,离别,本应是早已习惯了的滋味,他却还是忍不住轻微颤抖起来。

  再嘲讽、再怨恨,面对一切都如风尘般凋逝的现在,满腔的思绪,都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。

  俏如来在他身侧沉默着,良久说道,“现在,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了。”

  小空给了俏如来一拳。俏如来一声不吭,仿佛真的砸在棉花上似的,不声不响地化消。灵体是感受不到疼痛的——他们早已不再是人类了。或者,一种更悲凉的认知是,在这孤寂的道路上,作为亲人的存在,现在他们只有彼此了。不甘于现状又无处发泄,小空生气地扯着俏如来的串珠,把珠子拆下来当弹珠玩。

  “那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存在的?”小空盯着自己的手指看。

  ……

  不知是多久以前。

  ……

  “我来负责引渡他的死亡。”俏如来轻声对着陌生的死神说道。独特的白色镰刀发出淡淡的细芒,白发的青年周身伴随着生与死并存的气息,纵然是普通的死神也要退避三舍。

  他走到著名的魔世至尊身前。即便已经死去,他依旧桀骜地靠在王座之上,强势的气场无人敢近。他的一生壮阔又辉煌,开辟了魔世崭新的篇章,以一介凡人之身,书写了一个时代的历史。

  在白色的生神手中,新的历史再度被书写。这强势的灵魂将要踏进无限循环的轮回同时,在俏如来最初也是最后抱住戮世摩罗的身躯的同时,强烈的灵魂共振窜入二人心中。是巧合,或许也是某种宿命,或者是其中一人灵魂深处对永世的渴望,使他们永远留在了时空的缝隙中,化身为区别于人类的神灵。掌控阴阳,却与阴阳相隔。

  

  俏如来将地上的琉璃珠一颗颗捡起来,熟练地串回去。

  “我说,不完全是巧合吧?”小空撇撇嘴,“你是不是又偷偷给我的尸体加祝福点了?你真的是…

  对死人可不能这么干啊。”

  他得到的回应是一个温暖的拥抱。灵体怎么会有温度呢?可他又是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。

  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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